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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吉动手打了老婆,这曾是他最不齿的行径,可偏偏自己做了。林吉恨自己冲动,也恨老婆过分,如果不是她一再得寸进尺,自己如何下得了手?曾经的美好早已烟飞云散,剩下的只是满地狼藉,家的狼藉,心灵的狼藉,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生活。林吉想摆脱困境,可代价太惨重,要让儿子失去父亲或母亲,林吉舍不得。难道还要苟延残喘?但那种心灵的痛苦又有谁能体会!
爱情终成正果
长期以来,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可没想到,如今的我也沦落成了这种人。巴掌落在老婆脸上,却像打在自己心里,只是当时的我已经失去理智,只剩满心愤怒。老婆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哀哀地哭泣。我下手很重,她肯定很疼。老婆的哭声像鞭子一样,声声抽在我的心上,我既悔又恨。看着眼前狼藉不堪的家,回想着更加狼藉的婚姻,我忍不住问自己:我们的生活还有没有明天?
老婆叫竹慧,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十年。漫长的十年,只能用三个字来概括——“不容易”。十年前,我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第一次见到竹慧,当时我刚从学校里出来,击败了很多竞争对手,在一家不错的单位谋到了一份很有前景的工作,也算是少年得志吧。竹慧在一家公司里做行政工作,人长得端庄秀丽,性格更是温柔娴静。我们俩一见钟情,恋爱几乎是从见面的第二天便已开始。
没过多久,因为工作关系,我被调到现在这个城市,竹慧也辞掉工作,跟着我一起闯世界。竹慧是个依赖性很强的女孩子,她曾经说过,自己胸无大志,只想跟着爱人相夫教子。这种性格很对我的脾气,百炼钢和绕指柔应该是这世上的绝配。
在这座城市里,我们同居了。从热恋一下子进入共同生活阶段,性格上的不合拍就慢慢显现出来。我这个人心高气傲,目下无尘,对自己对别人都要求甚高,但有些时候也难免眼高手低,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竹慧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太顾忌别人的感受,尤其是在和异性的相处上,总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因为这些事情,我们曾经争吵过很多次,最终竟以分手告终。
后来,我另交了女朋友,竹慧也再找了男朋友,可是……也许真的是我们缘分未尽,中间经过好大一番周折,总之,我们很快便又恢复了单身,联系上了彼此。2006年秋天,我和竹慧修成正果,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生活渐起风波
2007年年底,我们的儿子出生了。按照常理,这个家庭已经有了最稳定的结构,竹慧应该可以循着她的理想去相夫教子了,可是,生活中的不如意却提前到来。之前竹慧一直在家休息,可儿子10个月的时候,竹慧却烦了,坚持要出来工作。对于这份工作,竹慧有自己的具体要求:第一,工作时间不要太长,有足够的时间照顾家庭和儿子;第二,工资待遇相对较好,能保证家庭基本开支。基于这些条件,我托人帮竹慧找了份医药代表的工作。然而,我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份工作慢慢毁掉了我们的生活。
竹慧在那家不大的医药公司里只待了半年,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后,就跳槽到了现在这家公司。我不知道大家对于医药代表这份工作有多少了解,但就我自己看来,做医药代表的那些年轻女孩子,为了提高自己的销售业绩,首先就要同她们的衣食父母搞好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伺候她们的亲生父母,她们也没有这样操心过,然而,在那些医生身上,她们都做到了。
竹慧到了这家新公司后,开始无节制地加班加点工作,我对此很窝火。竹慧的工作是我托人介绍的,对于她的工作性质当然也了解,可是,像竹慧这样投入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吵的架也吵了,但没用,竹慧依然故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晚,也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儿。除了儿子,她对这个家的其他人和物再无任何兴趣。
婚姻面临困局
有一次,正好是周末,竹慧又跟我请假,她说要去郊县开会,晚上回不来了。我留了个心眼,给竹慧的一个同事打了电话(此人是我的朋友,当年就是她帮竹慧找的工作,后来还和竹惠一起跳槽到现在这家新公司),问她周末是不是有工作安排,朋友矢口否认,她说:“就这个周末放大假,在家陪老公看电视呢。”我随后便拨通了竹慧的手机,可她嘴硬得很,坚持说自己正在开会。为了戳穿她的谎言,我把朋友的话说给她听,竹慧这才承认,原来她并没有去郊县,而是正在城里的一个水疗馆陪客户。我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声质问:“如果你做的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反而要藏着掖着,还骗我说在外地开会,事实上却是在声色场所陪别的男人开心。”我让竹慧马上回家,可她不听,再打她的电话,竟然关机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竹慧才一脸憔悴地回到家,我没克制住,狠狠地扇了她两耳光,那是我第一次动手打她。
那件事后,竹慧从家里搬了出去,准备起诉离婚。她要求儿子归她,可事实上,儿子一直都是我妈带着,她从未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冷战了好长时间,双方家人都出来做工作,也许是怒气渐渐平息,也许是为了儿子着想,最终,我们还是以和好收场。竹慧回到家后,我们俩都检讨了自己的不对,希望在以后的生活中能够彼此信任。
不久,我们又买了第二套房子,我自己也开了间小公司,买了辆车,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小康之家,生活好像再次充满了希望。
然而,好日子没过多久,竹慧又回到了当初那种无序混乱的生活状态,平均一个星期里有三四天晚归,周末还要加班陪客户。我一边带着儿子(我妈身体不好,已经回了老家),一边忙公司的事情,有时实在没办法,和客户见面时就带着儿子一起去,到了客户单位后,把儿子放到附近的游乐园或者其他地方,托人看管。
心灵难忍虐待
我跟竹慧谈过很多次:现在家里的条件已经算不错了,希望她辞掉工作,或者是换一份工作,多抽出些时间照顾家庭,但竹慧每次都是拒绝。家里的女人气息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个月也难得吃上一顿她做的饭;厨房里的锅碗瓢勺都结了垢,她也不会洗一下;客厅里到处是杂物,桌子上的果皮都臭了,她也不愿伸手去清理。我尽可能地操持家务,可她却什么也不做,也没有时间做。现在的她,除了睡觉,基本上不在家里待。朋友到了家里都忍不住惊讶:这纯粹是个单身汉的狗窝啊。而竹慧自己也坦言,自从上次挨打以后,她的心已经死了,之所以肯回来就是为了照顾儿子。
有一次,我从客户的公司里出来,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点了,却还不见竹慧的踪影。我打电话问她,她说公司里有个活动,经理去不成,让她代为参加。我问是什么活动,她说是医生老乡会,就是喝酒唱歌。我又问她儿子在哪里,她说放在了同事家里。我儿子一向胆小,在生人家里肯定要哭闹。我问竹慧:“你没跟经理说,今天是周末,你要带孩子吗?再说了,这种非正式活动不去又能怎样?”竹慧却辩驳说经理的话不能不听。那天晚上,竹慧依旧是半夜才回来,之前还送了一个喝醉酒的男医生回家,而我们的儿子却在别人家里哭哑了嗓子。
还有一次,竹慧说公司有事,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天,半夜回来后又去上网,后来她去洗澡,忘了关QQ,我看到有个头像在不停地跳动,打开一看,是个客户。原来竹慧一整天都在陪这个人,中午陪吃饭,晚上陪看电影,而那个男人发来的信息是:请原谅我刚才在电影院里的冲动行为。
面对这一次又一次无声的蹂躏与伤害,我真的是灰了心。作为一个男人,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体贴的老婆,一个温暖的小家,这样的要求难道过分吗?为了让儿子的童年没有阴影,我已经是一忍再忍,可换来的却是更加放肆的心灵虐待。我是打了她,她觉得痛苦,可我呢,我受的是心灵上的折磨,这种折磨要比肉体的痛苦更甚百倍千倍。
面对这样的老婆,面对这样的生活,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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