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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最难以忘怀的还是母亲一针一线给我做的“千层底”布鞋,它是母亲对儿子的一份牵挂一份念向,穿在脚上暖在心头啊!
我的母亲一生好强,裹着的双脚留下了旧社会摧残妇女的烙印。那时,父亲在外地工作,姐姐已嫁他乡,哥哥又远在北京当兵,家中全是母亲一人操持,她还担任着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呢。从我记事起,调皮的我尽管不时受到母亲的责骂甚至棍棒,可每每想到母亲在灯下艰辛地为我做布鞋的情景,不大懂事的我也会勤快起来,帮着母亲做些家务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的农村中学没有什么寒暑假,倒是每年放两次农忙假,无一例外的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为的是秋收时为家里多分点粮食。
那时的我力气也忒大,一天下来,所挣的工分并不比大人少,只是苦了脚下的那双布鞋,如果不小心再浸透点水份的话,母亲千辛万苦才做好的一双布鞋,在我的脚上穿不了多久的;可母亲再苦再累也没有让我打过“光脚板”。
长大了参加工作了,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资,脚上也“改头换面”变成了皮鞋。每每探家的时候,母亲总是把做好的“千层底”布鞋塞进我的行李包,说,布鞋柔软,养脚!可回到单位后,我却把它塞进床底下,有一点不好意思穿出来羞涩……
前年春节,我和爱人回了趟老家,八十多岁高龄的母亲还不时念叨:给你做的鞋穿了没有,合不合脚?粗糙的双手留下了几十年来为我纳制布鞋而磨起的老茧……临行时,母亲含着泪花拉着爱人的手叮瞩:我现在做不动布鞋了,在市面上买得到的话,多给他买几双,穿布鞋吸汗养脚!
望着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步履蹒跚的移动着脚步再一次送儿远行,我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禁在心底默默呼喊:母亲,儿子还想穿您做的布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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