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北京很冷,非常冷。凶猛的寒潮在这一年的最后时刻来袭,哈尔滨的大雪持续下了40个小时,内蒙古最低气温45°。08年的雪灾记忆犹新,此次会否重蹈覆辙?
不得不让人有此疑虑,因为新闻总有着惊人的相似。
不到两个月前,媒体才刚刚曝光安徽黑砖窑事件,这次又出现了智障人士在新疆被卖做“包身工他们与狗同食,如果逃跑就会挨打。输送智障工人的组织触手延伸到全国各地,这是一个复杂的利益链,不仅仅是个人或个别组织的问题。
现在黑工厂被查封,老板带雇工逃离,领导很震怒,批示“即使上天入地也要还人民群众一个公道”。可问题在于,在“包身工”问题上,到底什么才是“公道”?全国有1200万智障人士,在没有被媒体探照灯照射的角落,他们都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关心过吗?
纵观新闻事件的爆发,有着一个共同逻辑:媒体报道,领导重视,政府采取行动,等待下一次媒体报道。一段时间之后,换了面貌的事情以同样的逻辑出现。比如矿难,比如食品安全,比如黑砖窑,比如官员杀情妇。
安徽副区长杀情妇新闻还未淡去,又出现了湖北官员杀情人沉江。一波波小三被杀,又一波波小三上了床。在一个个逝去的生命背后,是围观者的“浮想联翩”,是对事件的麻木,还有对廉政信心的消逝。
当官员因情妇落马已经不是新闻时,官员杀情妇成了新闻。如果有一天官员杀情妇也不是新闻了,还有什么能引起公众的注意?
“我只为领导服务”,交警梁忠的话激起了公众的义愤。相信任何一个人都遇到过给领导让路的情况,所以他说的不过是“公开的秘密”。梁忠被停职了,会有另一个梁忠为那位领导服务。此次的舆论除了让梁忠丢饭碗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但在另一个地方,舆论却改变了政府的预算。香港在经过10个星期的的公众咨询之后,终于宣布要申办2023年亚运,预算从开始的137亿减到60亿。尽管这样,还是有市民质疑这笔财政拨款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的民生项目。特区政府在面对汹汹民意时,必须为自己花出的每一笔钱做出解释。
有人欢呼“围观改变中国”,现实是中国并没有被改变。媒体的特性决定了它对问题的关注只能是暂时的、随机的、不确定的,没法成为解决问题的日常路径。而现实又告诉我们,政府并未试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只求暂时的、表面的和谐与稳定。
我不相信普通人的人性都有问题。人们试图去帮助智障人士,但却不知怎样做。政府在这里是缺位的,于是人性便在日复一日“毫无用处的关注”中沉沦。迟疑于“TO BE OR NOT TO BE”(生存还是毁灭)而永远不采取行动,这是哈姆雷特最大的悲剧所在。
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有一天我们再看到“智障人士被卖作包身工”的新闻时,会无动于衷地跳过,点开“现场直播局长杀情人分尸”。
这是真正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