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聪明是国人贫穷的重要原因之一

果冻

(北京时间2011年2月06日 转载)
    来源：华声论坛
   
     卖梨的柜台分里外两个格，里侧放的是皇冠蜜梨，外侧放的是精白梨。里侧墙上贴着价签：2.8元/斤。盘内梨摆得满满的，中间分开的隔段被满盘的梨遮掩的隐约可见。里侧的梨细腻甜口，外侧的梨质地粗水分大。二者价钱相差一倍。两格盘里的梨形状相近，外行的人是看不出差别来的。许多买梨的，分不清品种，就当作相同的梨一起装进口袋过秤。卖水果的都没有发票，你要是发现了，回去找那肯定是不认账的。

    　　
    　　南方某市，笔者见热带水果很新鲜，看好价钱1.6元/斤，便秤了三斤。可是过秤后，卖水果的把包装好的水果递了过来，报价22.8元。笔者说，老板你算错了吧。卖水果的把倒放的三棱柱状价牌往前一推说，你看这不是明码实价么。笔者明明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是1.6元/斤，怎么成了7.6元/斤了？见笔者疑惑，卖水果的说，你不看清楚就秤，这包装费怎么算，被你挑拣过的水果我还怎么卖？你说这损失怎么算吧。笔者下意识地拿起价牌看了看，的确是7.6元/斤，心想真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往回放价牌时，价位牌翻了个，原来横放的三棱住价位牌，三个面，三个标准。卖水果的，在秤水果时，趁买主不注意，碰一下价位牌，想向买者要什么价，就要什么价。
    　　
    　　卖水果的看露了馅，急忙抢三棱柱形价位牌。可是被笔者手急眼快抢到手。结果周围卖家都围上来欲抢那“证据”，恰好一辆警车驶过，同行的一位伙伴拦车报警。警察把笔者一行人等与卖水果的一同带到了派出所。可是卖水果的狡辩说，1.6元/斤是前些天的旧价，这几天水果涨价了，已经7.6元/斤了。处理此事的警察说，你们买东西不看准价，你们看是赔偿损失，还是把水果买下？无奈笔者一行只好当把“大头”把那“天价”水果买下了事。出了派出所，那卖水果的还叫嚣：“吃不起就别买……”。
    　　
    　　当地警方偏袒本地人在中国已经是个尽人皆知的事，笔者有口难辩，但是后来却把此事讲给所有相识的人，去那个城市一带，尽量不要买东西。中国的传统商业道德讲，童叟无欺，很讲诚信的。信奉和气生财，以质取胜。
    　　
    　　这说明国人不是不懂正常的生财之道。可是近些年急功近利的奸商越来越多，假货成了中国特色。这反映国人对于现实缺乏安全感，不知道明天会是一个什么样，过一天算一天。不作长远打算。建国后的六十年，一个“运动”接一个“运动”，上边没有运动，地方官更换也常常“改弦更张”。这让国人渐渐形成做事不敢作长远打算的观念。
    　　
    　　前苏联刚刚解体，因为过去霸权的经济结构，导致生活用轻工产品极度短缺。中国商品进入俄罗斯市场，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占据俄市场的机会，结果国人却用他们的“聪明”很快丧失了这个大市场，并给国人赢来一份国际“美誉”，在一些俄罗斯人眼里“中国”二字成了假货的人名词。当初生活用品奇缺的俄罗斯人，是非常喜欢中国生活用轻工产品的，可是他们很快感受到中国“特色”，羽绒服内碎草代替了羽绒，假酒让颇善酒力俄罗斯人领教中国“古老”文明的利害。因此，俄罗斯经济刚刚缓过来，就从上至下开始对市场上的中国货打假了。
    　　
    　　这让笔者想起管子的那句话：“仓廪实而知廉耻！”越是落后的城市，这种现象越多。这种现象越多，就越无人来此消费投资，这种地方就越来越贫穷。开辟国外俄罗斯市场也存在这方面问题“恐社”，尤其是在“正义”的社会主义必定战胜“邪恶”的资本主义的“传统”观念影响下，去俄罗斯经商的人，同样没有什么长远设想，多为急功近利的短频快行为。
    　　
    　　谈到时下国人中的一些劣根性，“传统”二字颇有些冤枉。中国一些老字号商家，常有着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信誉。假的东西真不了，真的东西也假不了，一个普通的中国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当今中国假货盛行，是这个社会“纵容”所致。背后有着各种势力的假货利益分享者支撑，所以假货的“特色”才甚嚣尘上。某种角度，象环保问题是环保部门的生财途径一样，假货是工商部门的生财途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之淮北则为枳。在欧美、日市场上假货就很难如此堂而皇之。哪个企业的商品一但出现质量问题，商家会立即自己召回。否则被媒体披露出去，轻则损失惨重，重则可能会破产。
    　　
    　　一个到过日本的朋友说，在日本要是买到有质量问题的商品，你就发财了。可以狠狠地敲商家与生产厂家一笔。商家与生产厂家闻知后会象孙子一样主动前来赔偿，以求影响不至于扩散。当然这也只是局限在日本国内市场。日本人用存在质量的东西欺骗“外国”人，是欺你没商量。东瀛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许多日本存在质量问题的商品，在一些类似中国等特色国家也是存在质量上优势的。此番日本汽车因为质量问题全球召回，唯独把中国市场排除在外。这份“荣誉”如其说是日本人强加给我们的，不如说是我们自己争取的。被召回售出汽车的国家，有许多比中国小，国力不如中国。可是人家却都在被召回之列。只有中国被还原了“特色”。
    　　
    　　美国市场上的商品，甚至一枚鸡蛋，都是要标上生产日期与提供商编号的。一但出现问题，均可“追本溯源”追究商品提供商的责任，而且是重罚。在许多州，在食品与药品上造假，是要获最高刑罚的。许多造假要被罚没全部财产，纳入信誉记录永远不许再从事相关行业。所以在这些国家造假的风险非常大，他们即便造假也多去骗外国人。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不会不知道如何严禁假货，却总是以国情为借口“养鸡取卵”，其根源就是存在分享假货利益的势力。
    　　
    　　责任，说句可能夸张一点的话。我们的社会是一个责任意识严重缺失的社会。上行下效，掌握中国命运的群体，就只要荣誉，不承担责任。国人有荣誉，哪怕“追认”也要把这份荣誉揽过去。有了责任，都是属于个人行为，组织概不负责。中国食品安全问题局势不间断地恶化，形成民族自杀的态势，就是因为没有为此承担责任的。美国人因为没有“特色”可以因此让现任总统下台，中国人就只好自认倒霉了。用一句民间的俚语就是“挣钱不要命”，食品造假的商家，你就敢确保你的所有食品都是自产，不会受到不安全的食品毒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祖宗早就告诉国人这个道理了。可是阿Q精神让造假的国人们数典忘祖，这种中国特色的聪明让造假者们胆气倍增。
    　　
    　　朋友开了家小饭店，向笔者问经营之道。笔者答复只有两个字“真”“傻”。朋友惊诧，买卖商家竞相挖空心思赚钱，“傻一点”还能挣着钱么。看出朋友的疑惑，笔者反问，那些“聪明”的经营方式挣着钱了吗？朋友似乎明白了笔者的意思。摸索了一段时间后，小店的买卖蒸蒸日上。回头客都是冲着这一点“傻”来的。
    　　
    　　虽然我们的社会还冠冕堂皇地倡导诚信。可是诚信在国人当中，已经被公认为真傻。许多商家摸准了国人愿意占小便宜的心态，把广告费改成产品赠送。利用国人的“聪明”挣了不少昧心钱，但最终还是免不了走向破产。因为他们只晤到了一半，光有“傻”还不够，还要“真”。商品“价钱便宜质量上乘”是天下绝大多数消费者选购取向。“货真价实”不是泊来品，中国有这个传统。只是国人这种传统被折腾没了。“定息”①没吃几天，财产全部被公有了；土改分了地，还没有乐起来呢，三大改造土地又归公了。多少年多少年不变的政策变了，承包的山林一见利益就被“依法”征收了，国民用几辈子的积蓄买的住宅，土地使用期也被人惦记了。赵本山的小品中说“信封可以归你”，钱你就不别惦记了”；房子可以归你，土地归你多长时间再说。这么折腾，国人想不“聪明”都难。
    　　
    　　“聪明”穷？“折腾”穷？被折腾“聪明”的国人，还能否适应“傻”、“真”的文明？顺便说说，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个卖梨的水果大卖场，是当地一个营业面积最大的经营水果的超市，就是因为几易其主都信奉中国式的“聪明”经营方略，成了远近最清冷的市场。最近这个业主又贴出“超市出兑”的告示。这种氛围下一个业主也“傻”不到哪去。因为我们的社会使人“聪明”。
    　　
    　　同样的中国人，同样的中国货。到了欧美日市场，就不“聪明”不假了。春节朋友小聚，喝了一瓶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茅台。因为没有尽兴，又花了一千多元从酒店要了一瓶，可是打开一喝，就被常喝茅台的朋友鉴定为假酒。朋友说，欧洲与美日市场上的茅台没有假酒。而且有的还比我们中国市场上的便宜许多。不但茅台，国外市场上的中国货，尤其是欧美日市场上中国货，中国造的假货奇稀，许多价格要比国内市场便宜。如果出现质量问题也多是属于生产技术问题，主观上造假产品基本没有。看来要买真的中国货还得从国外进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