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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你的名字叫漂泊

发表于 2011-2-23 10:25: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今晚,nelly姐姐在她妈妈的陪伴下踏上了回国的航班,自susan走后四朵金花又缺失了一朵。本来说好都去送行的,我跟sarah临时有事来不及赶上,等我回到家,caroline与laura已经从机场回来,我们都还没吃晚饭,于是我们仨决定去nelly姐姐的空屋收拾她留给我们的零食吃。
  坐在Nelly的空房间里,我才晃过神来,原来她真的走了,有人说离开对她是一种成全与祝福,虽然我也觉得回国修养是对她肚子里的胎儿最好的选择。但每次当身边的朋友要离开时,我总免不了要在离别的渡口伤感。我们仨在她的空房子里闲扯了大半个晚上,回味讲述很多陈年旧事。夜深了,此刻大家都睡下了,虽然我也累了,但脑袋依然停不下来,于是坐在窗前敲打着孤寂的键盘,欲向子夜述说我对迪拜隐藏的某种深情。
  第一次看到迪拜这个名字,是在国内的家乡,我们家处在温州湾流入东海的一个小岛上,岛名叫“灵昆”,邻近我们灵昆岛的是另一个被称之为“洞头”的旅游风景区,几年前这两个岛已经可以同桥,而灵昆是去洞头的必经之路,在去洞头必经的那条大桥上有一个很大的广告牌,画面是一片碧海蓝天,台词是:洞头,东方迪拜。那时我对迪拜最直接的联想是希腊爱琴海,海天一色,那种炫动的湛蓝诉尽人间风情万种。但那时我远未能想到有一天我会去到迪拜工作。对于那时的我,迪拜,你的名字叫浪漫,一种遐想中的空中楼阁,一种天马行空般飘洒的情调,一种可望不可即的遥远。
  一年前,朋友邀我来迪拜共事,从决定要出去到护照签证下来不到一个月,那个月事情很多,原单位的工作需要辞职交代,也要为出行做一些准备,后来又忍不住跑了一趟哈尔滨向我的“雪国”做最后的告别,仓促之余我也来不及去搜集关于迪拜的报道。朋友中有人说迪拜现在很乱,很多人已经撤资回国;有说离土离乡的,不是滋味,最好别出去。但总体上说,支持的声音还是盖过反对的意见。很多朋友似乎喜欢把七星级酒店跟迪拜划上等号,仿佛迪拜整个就是那座帆船酒店,还有些夸张地说法认为迪拜是遍地黄金的地方。
  在众说纷纭中,我最爱听雪国好友艳艳的说法,“迪拜,阳光之城”。这大约是因为我与她都做着树叶之梦,总是倾情朝阳穿透叶脉时的温煦,总是断想微风吹拂树枝时发出的窸窣声犹如窗前的风铃,总是爱将那一轮肆意晃荡的夕阳铺成心底的一帘幽梦……
  迪拜,阳光之城,多么诱人心魄的名字,在六月的艳阳天我带上梦,离开了小岛,踏上了追逐阳光的征程。
  一晃快到另一年的六月,但这一晃蕴藏了太多诉不出来的衷情。从来没有一年能像这一年让我感觉如此漫长,就如掉进一个没有止境的循环里。走过煎熬,走过忙碌,走过伤痛,似乎每个季度都变化着不同的主题,我无从想象“浪漫的流域”与“温情的阳光”是我曾为迪拜命名过的。
  而这一季,尤其是这个五月,一种称之为漂泊的情愫将我深深刺痛。我并不是一个恋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是。上高中的时候,我几乎开始欢呼雀跃不用住在家里了,其实高中的学校离我们的小岛并不远,但一到周末放假我还是不情愿回家,从开始的一周回家一次,到后来逐渐演化成一个多月回一次。高考的时候,我报考了哈尔滨的大学,顺利录取后,我真高兴可以离家那么远,到寒暑假的时候,大家都归心似箭,而我也暗暗高兴,却是为可以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学校。去年要出国的时候,我也一直庆幸着终于可以逃避没完没了的唠叨。但现在,我竟然开始想念我的小岛,几乎令我自己感到费解、困惑、诧异。
  如果没有家乡,何来漂泊之有?漂泊之苦必是离乡人眼中饱含着的一行热泪,漂泊之痛必是游子心头萦绕着的一种思念。大学毕业后我对哈尔滨念念不忘,因为那是我的雪国,我心中晶莹的所在,我怀念大雪纷飞的宁静,我钟情无垠雪原的苍茫。沙漠曾是我高中时代的文字情缘,三毛的撒哈拉至今还在我脑海里荡气回肠。沙漠现在是我必须要跨越的现实,无论这个现实藏着怎样的酷热、惊险、磨难……
  但我觉得无论是雪国还是沙漠都不足以让我确认何谓漂泊?子夜,翻看《真水无香》、《林语堂文集》,不禁想,是不是鼓浪屿的涛声绵延了舒婷的诗句?是不是漳州的群山铸就了林语堂的格调?我仿佛听到了《飘》中斯嘉丽的呐喊,“我要回到塔拉”,“土地是世界上唯一持久的东西,是唯一值得你付出劳动、进行战斗、牺牲性命的东西。”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是否有一种东西可以经岁月、历风霜依然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终于,那一地灿烂的油菜花在我窗前升起,嫩绿的枝条向我招手,金黄的花朵向我微笑,清新的芬芳将我俘虏。诗人西格夫里萨松的不朽名句“我心中有猛虎在细嗅蔷薇”骤然喷涌而出,此刻我突然明白人是一种必须要有根的灵魂所在物,我在那个小岛上生活了最初的十八年,海岛泥土的气息早已润物细无声地潜入我的血液、我的骨髓、我的灵魂,藉着那一地的油菜花,所有沉睡的深情悄然苏醒。我的根分明是扎在了那个被称之为“灵昆”的小岛上,离开根的所在,所有的旅程都叫漂泊。
  但我想再也没有一座城市能如迪拜一样让我感到强烈的漂泊,每天形形色色的人在我眼前来来去去。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国籍、不同的信仰、不同的社会地位,一样的只是无尽的穿梭,多少个初次见面与永不再见交织成一条漂泊的洪流,将我淹没。前几天我们把贸易部的旧皮卡车折价卖掉,那车有个名字叫‘SOCOOL’,我给它起了个中文名字叫“的确凉”。以“的确凉”为例,一年时间,先后有十个司机驾驶过这皮卡车,因为我也管发货,所以司机是我的日常搭档之一,但迪拜的司机是流动性最大的职位。我常感慨今天还是朝夕共处的同事,明天也许你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这就是迪拜,高楼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拔地而起,债务危机一夜之间惊愕全球人民,机场的一块方石承接来自世界各个村庄的脚印。迪拜,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依然商机无限。因此数不清的人带着淘金的梦来这里奋斗,其中某些人成功了,但也是数不清的人失败了、撤退了、乃至堕落了。而所有来过的人,在这的人,以及将要来的人,都为这座城市加浓了一笔漂泊的色彩。
  所以我想说,迪拜,你的名字叫漂泊。
  但人生何尝不是一次离家漂泊的旅程?漂泊是人类的宿命,漂泊是生命的常态,漂泊是灵魂必经的冶炼。
  年青必是要与漂泊结伴同行的,所以我又确信我是与迪拜有缘,我与漂泊旅程上出现的每一个人有缘。四朵金花,终会一朵一朵地走散,但我们有缘曾经站在一起,有缘曾经一起高歌,有缘曾经一起疯狂,有缘曾经一起述说过那些年青的秘密。最后想说,我们更有缘相约在基督里。
  在主里祝福你/我在主里思念你/愿主带领你进入迦南地/愿主赐给你丰富的奶与蜜/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相约在主里。
  谨以此文纪念四朵金花(susan-nelly-sarah-jane)在迪拜的漂泊以及可贵的相聚相知,无论在哪里,相信我们的明天更美好。
发表于 2011-2-23 13: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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