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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火炉子”
在乡镇工作的岁月里,冬天是最令人难忘的季节,每当行走在乡村的道路上,偶遇寒风嗖嗖、冷雪飘飘、冰冷的空气抽打人的脸庞时,任你狠命把衣领撕长还是两手紧搓冻得生疼的双耳,那窜到骨子里的冷气始终浸透人的心扉,恨不得即可跑去抱住房间里暖暖的“火炉子”,驱赶满身裹满的寒冷。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谁家有一个“北京”牌的炉子,那是非常荣幸和自豪的事情,因为“北京”牌炉子,高约1米,炉盘为正方形,约1尺见方,铸造精细,挪动简便,散热快,比起本地铸造的又笨又沉的炉子那确实是先进多了。进入90年代后,“火炉子”的形态、功能变得多样化,有带水箱的、烤箱的,一炉多用的功能进入老百姓的家庭。我们这些乡镇干部们,冬天也没离开过“火炉子”,乡镇政府没有条件和资金架设暖气,只是看见过城里地机关上班的人们,清早开门,热气扑面,倒一杯茶水,坐在舒适的靠背椅子上便开始工作了,而我们乡镇干部就没那么轻松了,当你早晨五六点钟醒来时发觉为你服务了一天的“火炉子”,已不再“热情洋溢”时,赶忙起来,把炉子生起来这是首要的工作。此时你会听到各房间里倒炉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会儿满院子弥漫了牲畜粪味儿,乡镇政府困难,买了煤再不可能给干部们买引火柴之类的了,引火的村料那都是每个乡镇干部自己买来的,木柴既缺又贵,所以乡镇干部们几乎都在自己房间里备用了引火的“骆驼粪”,此粪虽然难闻一点,但引火却是一绝,引燃煤的速度快,房间也热得快,那时我们把它取名叫“速效救火丸”。自从“速效救火丸”诞生后,周围沙漠之地农民们蓄养的骆驼粪便值钱了,原来向农民要就给,后来一麻袋5元钱,现在一麻袋变成了20元都买不到。炉子生着了,房间热了,烧一壶开水倒在杯子里,大伙儿便不约而同拥挤在一个房间里,围坐在火炉子周围七嘴八舌谈论当日工作如何开展或说说哪个村里事还没解决等等,偶尔夹杂出几句“草话”,惹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如今,自己虽然调至城里工作了,而城里的冬天并不是我原来想象的和看到的那样,各机关单位亦有“贫富之差”。我所在的单位是县城里最不起眼的单位,没人抢着来,也没人“走后门”。窗外的冷风拍打着走风漏气的窗户,发出“吧嗒嗒、吧嗒嗒”地声响,我呼出的热气在电脑的显视频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僵硬的手指敲打着键盘,激起了我对那遥远的“火炉子”的惦念,哦!那暖暖的“火炉子”,你把热情总是洒在我所留恋的乡村,洒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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